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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腦子燒壞了。

模糊的視線寶藍色的身影起身要走,柳青子本能的伸出手,她不想他走,昏沈笨重的腦袋裏只想他陪。

鳳天城回頭看著拉著自己手掌的小手,再見那張通紅的小臉,柳青子到底什麽意思,他的耐心已經被她耗光了。

瞧過來不滿的視線,柳青子幹枯的嘴一笑,他最喜歡他冷漠無奈的模樣,“鳳天城,我喜歡你。”

炙熱的話仿佛燙著了手,讓鳳天城手一揮,小手無力的從風中落下。

“我喜歡你,”嘶啞的聲音委屈的開口。

癟著的臉,淺淺的梨渦,鳳天城低啞的開口,“你裝的是吧?柳青子。”

可半睜迷糊的眼,彰顯她的真實,鳳天城收回眼神,都說酒後吐真言,那有病後吐真言的,還把這話一直掛在嘴邊。

“別走,”嘶啞的聲音帶著微弱的祈求,鳳天城剛要邁的腳移了下,他不走,難道還在這裏陪她。

“別走,”又一聲祈求,“別走,疼。”

邁開幾步的鳳天城甩了下衣袖,狠狠地瞪著柳青子,剛他就應該一走了之,還返回去給她倒水,他一走就會有人來照顧他。

他剛腦子怎麽就沒轉過彎來。

“別走,”虛弱的祈求,鳳天城收回視線,“你笑,本王就留下。”

燒得糊塗的柳青子仿佛沒有聽清也沒反應過來,見沒笑的柳青子,鳳天城清冷的開口,“不怪本王。”

嘻嘻的笑聲讓鳳天城身體一僵猛的轉身,“柳青子你就是跟本王過不去。”

“是你自找的,”走到床邊的鳳天城伸出手就對著那淺淺的梨渦戳了下去,還算軟,但沒有想象中那樣軟,雖然心裏如此想,可手卻一下一下戳。

☆、春夢了無痕

梨渦消失,鳳天城看著一臉迷糊迷茫的柳青子輕咳了一聲,“笑,不然本王馬上走。”

神智有點迷糊的柳青子只能本能的依著鳳天城的話,又笑起來,她不想他走。

鳳天城看著淺淺的梨渦閃現,伸出手點了點另外一邊的梨渦,梨渦也就這樣,為什麽每次讓自己手癢,想著又點了下,裏面有什麽,鳳天城低垂下頭,為什麽總感覺這梨渦可愛,不就一個淺淺的小坑嗎?沒有什麽,下次自己總不會再對這梨渦感興趣了。

“鳳天城,”嘶啞渴求的聲音直灌入耳中,炙熱的鼻息撲面而來。

鳳天城身體一陣緊繃,他何時離柳青子只有一厘之隔,清澈的大眼此刻起著霧,但霧中依然耀著光,彎彎的睫毛可憐的偶爾一顫,小巧的鼻子粗重的噴著鼻息,如果不是她的鼻息提醒,鳳天城還覺得自己在做夢。

鳳天城艱難的移開視線,看著那慢慢撫平的梨渦,他是不是研究這梨渦太專心了。

鳳天城鳳眸不由又瞧向柳青子的眼,迷糊的眼,她應該不會記得這一切,就算記得也是一場夢,“柳青子,這是夢。”

“夢,”柳青子呢喃了聲,溫熱的氣息,灼熱的鼻息撲到近在咫尺的鳳天城臉上,鳳天城睫毛一顫,一顫淺淺的掃過柳青子的眼皮。

微癢的感覺讓柳青子閉上眼,光消失,鳳天城猛的清醒過來,他在做什麽?

鳳天城逃離的想要離開,脖頸上繞過一雙手讓他起身的身體一沈。

微微閉上的眼緩緩睜開,迷霧般清澈的光越來越亮,讓鳳天城忍不住想去追尋。

直到被用力一壓,鳳天城才清醒過來,唇邊的柔軟又幹枯的摩挲,讓鳳天城瞳孔一縮。

一舔,鳳天城的鳳眸才悠悠轉動起來,而近在咫尺迷霧般的眼此刻全部清散,透徹一閃閃著耀眼喜悅的光。

“我真的喜歡你,”嘶啞柔情欣喜的聲音在唇邊摩挲,鳳天城只感覺胸腔震動,鼻尖只有她的味道。

“你為什麽就不喜歡我,”迷糊的柳青子說著不解氣的咬了下,這一咬帶著發洩和不滿,反正這是夢。

唇邊的痛,鳳天城身體一抖,張開唇,“柳青子……”

可接下來的一切讓鳳天城腦中一片空白,那鉆入的舌,撲面而來全部屬於她的味道占據他的所有氣息,似要占據他的全部。

鳳天城猛的推開柳青子轉身離開。

被推到的柳青子重重落到枕頭去上,頭更重,可眼神忍不住隨著那寶藍色身影看去,消失的寶藍色,柳青子幹澀笑了聲,“夢中的他還是如此冷漠,”不過總算吻了他,是夢也好,柳青子再也撐不住腦袋的昏沈,昏昏沈沈睡過去。

……

“王爺,”階梯上的柳青子歡喜的看著穿越前廳而來的鳳天城。

階梯上亭亭玉立的一抹淡藍色,鳳天城腳步一凝,她病好了,白皙的臉龐笑嘻嘻的,淺淺的梨渦淺淺的,鳳天城垂在身旁的食指不由動了下,明明沒有什麽,他怎麽還想。

柳青子走下階梯,鳳天城看見靠近的柳青子鳳眸一閃,他突然有點恐懼她的靠近。

幸好柳青子在他前面三丈處停下。

“民女柳青子參見王爺,”柳青子微微下蹲行禮。

低垂溫婉的柳青子,鳳天城有點愕然,如果不是那不太標準的行禮,他還以為換了一個人。柳青子這樣,又是打算出什麽幺蛾子。

柳青子微擡眸看了眼鳳天城,不應該喊她起嗎?她今日好些,特意請閑來無事的錢夫人教了她這行禮的姿勢,學了她兩刻鐘。

哎,她腰才好,這樣一直半蹲似乎有點疼,“王爺。”

可憐巴巴的眼,鳳天城清冷的收回視線,她要行禮,那他就讓她行個夠,誰叫她裝。

鳳天城心裏的小九九的不停的跳起。

哎,她的腰隱隱的仿佛要錯位,可不管她怎麽樣對鳳天城發射信號,他仿佛隔絕了一切,悠閑自在的欣賞著屋檐。

這廝分明是故意的,柳青子肯定到,以前他可不是如此,冷漠的離去,現在呢?居然還要看她笑話,柳青子覺得自己病好後,鳳天城似乎變了,“王爺,民女的腰才好,蹲久可能又要爬床了。”

柳青子一說,鳳天城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第一眼看見柳青子覺得怪了,她不是躺著而是站著,半個月腰也確實該好了。

不過此刻的鳳天城有點糾結。

“王爺,可不可以嘛?”柳青子撒嬌的看向鳳天城,腿蹲得有點發麻了,有時候人真是自己作死的。

話遞過來,鳳天城清冷的瞟了一眼柳青子,“讓開。”

“好,”柳青子立馬欣喜的站起,可那知腿已麻,一起身不平衡的往一旁倒去。

鳳天城邁開的一步硬生生停下,手也收回,雖然一瞬間的事,可鳳天城身後的展庭幾人還是看見了。

王爺明明想去扶的,看著漸漸找回平衡的柳青子,展庭在想為什麽柳青子不摔倒了,說不定王爺就會上前去扶,如果這旁邊是湖更好,那樣王爺出手的幾率更大。

至於王爺見到柳青子如此鎮定,經過上次二人獨處一室王爺破著唇出來,他們已經風中淩亂的鎮定了。

他們所有人都確定這柳青子就是老天爺派來拯救王爺的。

嘎吱的一聲,站好的柳青子欲哭無淚,該不會又錯位了吧?不要,“王爺,好像腰又斷了。”

欲哭無淚的小臉滿是悔恨,鳳天城有點哭笑不得,她要是安分點,就不會如此了,“自作自受。”

展庭看著站在那不敢動的柳青子想笑也不敢笑,難怪展昭說柳青子是個活寶,還真是。

看著繞過自己離開的鳳天城,微翹的嘴臉,他還笑,柳青子抿著唇惡狠狠的瞪著鳳天城,鳳天城仿佛沒看見樣,“王爺,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一走了之丟下我,我是因為你才這樣的,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。好吧,就算你要走,能不能叫人把我擡回去,可能腰真的出問題了,我可不想繼續躺著。”

鳳天城聽著柳青子快要哭的聲音,回頭看了眼展庭。

展庭往李周看了眼,李周點頭,鳳天城見狀回頭,如果又扭了腰,柳青子怕真的會哭,想到她可憐兮兮流淚的模樣,鳳天城突然有點想笑。

柳青子緊張的看著王女醫。

王女醫收回手,“輕微移了下,不過按揉運動下過兩日就好了。”

“兩日,”柳青子哀嚎了一聲,躺了半個月好不容易能走了,現在……

“柳姑娘,你這腰錯位半個月能走已是你年輕恢覆能力快,其他人一般要躺一個月,起來還要扶著,”王女醫安慰道。

“真的還要躺兩日,”柳青子不甘心的問道。

“對,這也是為了柳姑娘好,柳姑娘不要仗著底子好年輕就胡來,老了,受罪的會是姑娘。”

“好,好,我知道了,”柳青子點頭應道。

可柳青子這模樣在王女醫看來這是敷衍,但身體是別人的又不是自己的,自己還能綁著病人嗎?頂多叫張婆子她們多註意些,“柳姑娘,我先幫你正位。”

“好,”柳青子有氣無力的點頭,其他的她能忍受,最主要去見鳳天城特別阻礙。

特別生病的這五日,她一眼也沒有瞧過鳳天城,每天只能以做夢還慰藉思念,不過那些夢,想到夢裏的場景,柳青子就忍不住笑。

她咬了鳳天城,甚至還深吻可他,惹得他氣急敗壞的離去,後面更是,直接剝了他衣服,他掙紮的眼神,二人就差一點。

可每次正甜蜜時,夢就醒來,怎麽再睡也夢不到。

柳青子嘆了一口氣,要是現實能這樣就好了,鳳天城受著的模樣真的好玩。

要不要拿這些去逗逗他,他的臉色肯定精彩,就這麽定了,以後她一定要把她夢見的這些一一在現實中實現。

“王爺,柳姑娘只是輕微扭傷,兩三日就好,”李周走進屋低聲稟道。

李周稟完等了一會見王爺沒有開口詢問恭敬的後退離去。

案首後看奏折的鳳天城似乎沒有聽見般,依然批著奏折。

對於這一幕展庭已經習慣了,王爺這是聽見了心裏才沒有問,如果沒有聽清,王爺會擡頭,可王爺沒有一次,除了第一次王爺聽後危險的眼神,後面則沒有,那次他們險些被嚇死。

要不是他們沒事,他們都要揍展昭一頓了,第二日展昭還如此行事,他聽後都恨不得掐了展昭,可王爺卻沒有發作,後面他們也依此行事。

展庭覺得展昭能成為王爺最信任的人也不是沒有道理,他更善於觀察,也比他們大膽。

鳳天城把批閱的奏折輕輕扔到一邊,乘拿另外一本奏折的嫌疑想了下柳青子,兩日,是不是太少了,怎麽也得七八日,他才能安生些。

不過就算她躺著,只要頭腦清醒她就不會安生,他照樣會被她弄得心神不寧,真希望她再病幾日,可想著今日她臉邊瘦的僅剩的一點點嬰兒肥,還是不要病了,嬰兒肥沒有梨渦說不定就不好看了。

也許憋久了的她恢覆後會更加不安生,現在他還能習慣。

☆、鳳天城突然發病

滴滴答答的雨滴在油紙傘上,擾人又帶著一股寒氣。

樹下粉色的紙傘好玩的轉著,雨滴快速的在空中旋轉,傘下的人仿佛什麽不知的繼續轉著,微微的笑沒有一絲憂愁,仿佛天地間只有這雨和傘。

轉動的傘猛的停下,好玩清澈的眼中帶著欣喜看過來,“王爺。”

鳳天城收回眼神撐著往院內有去。

朦朧的雨中,一身紫袍在氳氣中走來,溫潤如玉的臉,清冷鳳眸,點點滴滴,猶如一仙人走來。

柳青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鳳天城,鳳天城真是百看不膩。

“王爺,”柳青子又喊了一聲,鳳天城沒有理自己,柳青子也不介意,反正習慣了。

跨上臺階的鳳天城,柳青子雖然急但也不敢跑了,躺了三思才讓下地,她可不想再出什麽幺蛾子,更何況雨天地滑。

鳳天城餘光瞄著緩緩走來的柳青子,這是吃一塹長一智,不敢再瘋狂,不過總是那樣毛毛躁躁的也不好,這不是她的徽縣,也不是她家,這是京城,這是王府。

鳳天城洗漱完回頭就見屏風處走進來的柳青子微錯愕。

她怎麽進來了,難道就沒有人攔嗎?他吩咐了嗎?

柳青子看著眉一擰不滿的鳳天城,“王爺,不高興嗎?”

柳青子都能看出他不高興,展昭和其他人不可能看不出來,他們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,擅自做主,鳳天城冷冷的掃了眼展昭,這院內的一切沒有展昭授意,誰敢。

鳳天城看向柳青子,是不是都以為他對她特別,就可以讓她如無人的進來,誰給他們的膽。

鳳天城細細打量著柳青子,自己是不是也對她太過好了,所以才讓所有人誤認為,他怎麽可以讓自己置於如此危險之中,如果柳青子是別人派來的了。

鳳天城,鳳天城,你最近太過仁慈和掉以輕心,“滾出去。”

低啞滿是怒火的聲音,柳青子一怔,如此冷漠危險的鳳天城好久不曾出現。

“本王只說一次,滾出去,”喜悅的小臉漸漸破碎,鳳天城察覺到了心裏的一絲不一樣,想到最近的種種的失常,鳳天城心一冷,對別人仁慈無疑就是把刀遞給別人刺進自己心底。

以前不是有過嗎?被人從身後捅一刀,那種黑暗的絕望。

“王爺,”柳青子努力壓下屋內的凝滯勉強的微笑開口,是不是他心底的傷又勾出來了。

“滾出去,聽見沒,”鳳天城鳳眸一瞇,清冷的鳳眸深邃得猶如深淵,危險也恐怖。

柳青子強鎮定下顫抖的自己,“王爺,如果我惹你不高興……”

快速走向自己的鳳天城,速度超出柳青子的意外,“王爺,你不高興我馬上……呃。”

喉嚨被突如其來的緊緊扣住,呼吸漸漸困難,柳青子恐懼又不可置信的看著鳳天城。

“本王叫你滾,你聽見沒,”鳳天城陰蟄的看著面前的柳青子,沒有人可以信任,這些人慣會裝柔弱騙去人的信任。

整個人痛苦昏沈的被提起,呼吸越來越困難,柳青子嗅到到了死亡味道,恐懼也害怕,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鳳天城為何會如此,可她不想死,伸手本能的拍打鳳天城緊繃如鐵般的手。

原來不能呼吸,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這麽痛和難受,仿佛全身被一根根針刺進去,又仿佛要生生抽離自己的肉。

此刻的鳳天城鳳眸中只有猩紅,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掉眼前讓他仁慈的人,他不需要這些,他只要冷眼看著這世間。

察覺到王爺真要下死手,再見翻白眼呼氣少的柳青子,展昭再也忍不住上前,“王爺,那是柳姑娘,柳青子,王爺。”

世間不會再有一個柳青子讓王爺如此了,展昭忍不住著急的大聲喊道。

一聲喊叫,鳳天城猩紅的鳳眸微一閃,滿是血腥的畫面漸漸清晰,看著眼前的人,鳳天城瞳孔一縮猛的松開手。

人兒毫無知覺的軟跌落地上,沒有一絲氣息,脖頸出紫黑色的手印,鳳天城後退了一步,他剛在做什麽,他只是叫她滾出去,她不聽,他不喜。

展昭看著躺在地上似乎沒有呼吸的柳青子,心也是一滯,他以為王爺只是嚇唬柳青子,卻沒有想到王爺會突然發病,王爺已經差不多快半年多未發病了,“林聰,快去找大夫。”

展昭扭頭看著微不置信的鳳天城,再看著地上的柳青子,是不是他太急了,王爺一時接受不了,而柳青子,她一向是如此炙熱表達自己的感情,義無反顧,可如果柳青子真的死了的話。

王爺這一輩子怕是真的毀了,世間有幾個如柳青子,就算有,也不可能如此機緣巧合,是他大意太著急了。

一直想著王爺好,如果柳青子死了,也有他的錯,如果柳青子沒有死,就算沒有死,經過這一遭如何能如以前那樣對王爺。

鳳天城怔怔的看著地上的毫無聲息的柳青子,他不想殺她的,他從來沒有,可他,鳳天城看著自己的手,可剛剛確實是自己……

痛苦的小臉不再如以前那樣笑,鳳天城突然心梗得一痛一痛的。

他不是想殺她的,真的,見走過去的展昭,鳳天城眼猛的一睜,“滾。”

展昭身體一滯,回頭就陷入一雙兇狠頻臨危險的鳳眸,“王爺。”

“滾,”鳳天城低啞開口。

展昭心一怔,他不怕王爺對他出招,他可以躲,可柳姑娘如果有一口氣錯過了救治的時間,那就……

“滾,”鳳天城鳳眸越來越漆黑,他此刻認得展昭所以才沒有出手,就怕等下,望著地上的柳青子,鳳天城漆黑的眼一閃,他真不是想殺她的,他不想的。

“滾,”一聲危險的警告,猶如孤狼低低的哀鳴,展昭心一酸,王爺本心是不想殺柳青子的,此刻他也有點接受不了,所以護犢子般。

可他要是再不顧警告的出去,王爺這種模樣怕又是會發病,展昭不忍的看了眼地上的柳青子,柳青子對不起,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。

展昭揮了下,屋內其他緊繃的幾人馬上如貫而出。

門關上後,展昭靠到門口靜靜聽著裏面的動靜,他真的太急了,讓柳青子慢慢來的,王爺的病不是沒有辦法能治的,王爺心裏有柳青子,只是這發病……

見林聰帶著王大夫來,展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。

林聰看著展昭悔恨的臉,再見緊閉的門,大概也猜到了什麽,心裏也是一陣嘆息,好不容易有個柳姑娘,王爺現在……

如果柳姑娘真死了,今晚的京城怕是許多人不眠,也不知道多少人哭,多少人笑。

鶴燈上一根燭火輕啪的一聲滅掉,一直陷入回憶的鳳天城手一抖,地上無聲無息的柳青子清晰的印在猩紅的眼中。

沒有再笑,再爬起的柳青子,鳳天城閉上眼,他真不是故意的。

好久好久鳳天城才睜開鳳眸,猩紅消散,清冷的眸中多了一絲覆雜的神色和傷心。

“柳青子,對……”鳳天城始終沒有說出這三個字,可腳卻不由緩緩走向柳青子。

白皙柔弱的脖頸上黑紫色的手印,鳳天城睫毛猛的一顫,他……鳳天城突然有點不敢蹲下,他有點怕,察覺到自己的怕,鳳天城苦笑了一聲,怕是什麽,他已經許久沒有了,就算被人十多人圍,明知自己不可敵,他也沒怕過,明知自己馬上就要死,他也沒有怕過。

“柳青子,”鳳天城低啞的喊了一聲,可這一聲卻是從喉間奔發而出,低不可聞卻清晰可見。

預想中的眼沒有睜開,依然緊閉,鳳天城清冷的鳳眸裂開一絲縫隙,“柳青子。”

依然沒有醒,鳳天城微開的唇閉上,她……他當初就不該去徽縣,也許她此刻還無憂無慮笑著,劈劈啪啪的算著算盤,皺著眉思考著今日家裏的銀錢。

鳳天城蹲下,緊閉的雙眼一動不動,也不是以前的裝睡,會突然醒來嚇他。如果她睜開眼嚇他,也許這次他不會推開她。

鳳天城伸出手緩緩抱起柳青子,“你不是說要爬本王床嗎?都沒有爬上,你不是一向誓不達目的就不罷休嗎?”

懷中的人兒沒有動一分,鳳天城一笑,“本王現在滿足你可好。”

鳳天城抱著柳青子緩緩走向自己寬大的床,“這下你可滿意了,”鳳天城把人兒放下。

人還是沒有動靜,鳳天城眼一垂,“本王允你睡一晚。”

鳳天城坐下靜靜地看著柳青子,沒有動一分的柳青子,鳳天城收回鳳眸,“本王也一定會幫你救出你父親阿弟,不過你……”

鳳天城彎下腰脫下鞋,正要往裏躺,餘光未脫鞋的柳青子動作一滯,最後坐起擡起柳青子的腳,“就算還你以前幫我洗腳的報酬。”

鳳天城脫下柳青子的鞋子細細的把她的繡鞋跟自己擺在一起。

看著鞋踏上整整齊齊的大鞋和小鞋,鳳天城笑了聲,其實也挺好看的,只是柳青子的腳真小。

鳳天城伸出手拿過裏面的被子蓋到柳青子身上,自己一個翻身睡到裏邊拿過被子蓋上,“這樣也算真正的爬床了吧。”

☆、心已淪陷不知

鳳天城靜靜的看了幾眼柳青子,轉過視線,“你會不會……”

恨他嗎?鳳天城閉上眼,現在他心裏說不出的感覺,難受嗎?鳳天城睫毛一顫,他本就應該遠離柳青子。

“如果你知道本王就是如此一個人,你可還會義無反顧的靠近本王,”鳳天城睜開眼看向柳青子,“估計不會。”

鳳天城轉過視線,“如果讓本王選擇,本王會遠離你。”

展昭倚在門檻上,聽著裏面安靜得異常聲音,王爺此刻怕心裏不好受,就算他對柳青子沒有什麽,可接觸了三個月,心裏也難受……可有些事他們旁人插不了手。

那種孤獨和悔恨王爺也只能自己舔舐。

一陣風吹的窗戶哐啷的響,鳳天城突然覺得有點冷,看向一旁的柳青子,她一向怕冷,鳳天城拿過一旁折疊好的被子鋪到上面。

手無意擦過那冰冷的臉,鳳天城手猛的一瑟縮,猛的跳下床,太冷了,她,立馬從櫃子扒拉出幾床棉被拖著走向床邊。

一床一床蓋到柳青子身上,堆高的被子,鳳天城看向柳青子,依然痛苦的小臉,她還是冷嗎?

鳳天城扭頭看向空蕩蕩的衣櫃子,已全部搬完了。

該怎麽辦,火盆,對,火盆,鳳天城走向門口。

咳,微不可輕的咳聲讓鳳天城腳步一僵,僵硬的扭過頭看著床上的柳青子,毫無動靜,剛是他聽錯了嗎?

可不可能,他耳力很好,依然毫無動靜,鳳天城閃爍的鳳眸漸漸停息,是他聽錯了,他來這做什麽?對,她怕冷,她到了冬天包得跟個粽子一樣。

咳咳,剛轉身的鳳天城身體一滯,轉頭看著那微動的唇,鳳天城清冷的鳳眸染上不可置信的喜悅。

她,她沒……鳳天城跑到床邊把被子推到,握住柳青子的手,微弱跳動的脈搏,鳳天城嘴角露出心有餘悸的笑容,雖然那張小臉依然痛苦,但也抵不住鳳天城嘴角的笑意。

低低陰冷的笑聲傳出,屋外守著的展昭幾人一楞,王爺這樣笑,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,帶著一種讓人雞皮疙瘩的陰冷。

展昭伸出敲門的手收回,王爺剛剛為什麽會這樣,今日在宮中,也只是去了皇上那,回來後也沒有什麽,可見著柳青子,此刻走如此讓人琢磨不透的笑聲。

如果今日王爺受刺激。那柳青子必然能讓這刺激放大,以後會影響王爺的一生。

“去把大夫找來,”裏間王爺低啞歡喜的聲音讓思緒萬千的展昭微怔楞,叫大夫,這是,難道柳青子沒有死,可他曾靠近,確實沒有感受到柳青子的氣息,就連王爺也是,不管怎樣,先把大夫找來,“李周。”

李周點頭立馬離去。

如果柳青子沒死更好。

“你說什麽?”趙麗薇錯愕的看著王嬤嬤,“城兒對柳青子出手,柳青子……”

“探子的消息是如此。具體柳青子是不是……不過估計也……”王嬤嬤平靜道。

“怎麽可能,怎麽可能,”趙麗薇依然不可置信,“不是好好的嗎?二人,前幾日柳青子生病,城兒還去看了,怎麽會這樣。”

“具體情況也不知,現在柳青子……”

“本宮要具體信息,如果打探不回,他們看著辦?”趙麗薇微怒道,王嬤嬤離去。

“怎麽會這樣,”趙麗薇不可置信的呢喃,“二人明明……”往好的方向而去,她這麽多年才抓住柳青子這麽一根救命稻草,而這跟救命稻草也開始救起了城兒,順便拉著他們上來,怎麽突然說沒就沒,怎麽可以這樣。

到底發生了什麽?今兒城兒哪裏也沒去,只是去了皇上那,難道是皇上那。

趙麗薇眼看向甘泉宮,皇上又做了什麽?其實這個小兒子比城兒還難控制和偏激,如果真是他,趙麗薇閉上鳳眸。

“母後,你越想得到的,朕就毀了,”邪魅的鳳天郅平靜的看著她。

趙麗薇睫毛猛的一顫,皇上受的創傷似乎還……前幾日把甘泉宮所有宮女殺了。

如果真是皇上,趙麗薇可憐無奈的笑了聲,她到底做了什麽孽,老天爺要這樣對她,她是為了爭寵不擇手段,可有些人比她更甚,可她們了。

想到她們一個個先後死去,或者被打入冷宮,趙麗薇嘴角的苦笑收回。

進宮的女人有幾個結局是好的,就算她坐上了宮裏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位置,可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,孤獨和滿目的瘡痍,如果皇上和城兒好,她多少欣慰些。

可他們只是表面對她尊敬,內裏各個只把她當擺設,最痛心的是二人的心病,不願接觸女人,沒有子嗣。

這柳青子好不容易是她抓到的稻草,現在硬生生的又被奪去,趙麗薇悲哀的笑起來,“這就是命嗎?”

“哈哈,這是命嗎?”

甘泉宮內龍床上肢體糾纏,奢靡的喘聲,紗簾後敲敲進來的王公公屏氣凝神。

愉悅的一聲長嘆後,龍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一個清秀的男子披著衣服懶散的走出來,見著一旁的王公公嚇了下。

王公公瞟了一眼擱著紗簾恭敬道,“皇上。”

“嗯,”邪魅懶慵的聲音低低響起。

“魏王對柳青子動手了,生死不知,”王公公平靜的報告。

斜長的眼角一挑睜開,“生死不知?那是死了還是沒死。”

懶慵的聲音中帶著不滿,王公公立馬跪下,“不知,魏王把人掐了後趕出所有人,獨自一人在房裏。”

“獨自,呵,”鳳天郅坐起,烏黑的青絲散落在白皙的臂膀上,“柳青子在裏面吧?”

“是,奴用詞不當,”王公公拍了下嘴巴子,“魏王和生死不知的柳青子在屋內。”

“生死不知,到底死沒死,”鳳天郅擡起陰郁的眼神看向紗簾後的王公公。

抑郁的眼神掃來,王公公一顫,“奴馬上去。”

王公公離去,一群太監魚貫而入伺候鳳天郅。

鳳天郅看著遠處的宮女,呵,鳳天城沒有被這巨大的牢籠給束縛住就算了,居然還想擺脫這痛苦,怎麽可能,他跟他是一類人,他休想離開這痛苦。

憑什麽這些罪只能他來受,他的親哥哥也應該跟他一起受,一起看著這世間的痛苦,痛苦的看著這世間,難熬的直到一切毀了。

當初他以為母後只是隨便丟個人過去,可鳳天城一天天細微的變化讓他察覺出了,其實半年前他回來,感覺變了的鳳天城他就起了疑,但那時他歸結於他死裏逃生看開了些。

可最近發現不是,不是因為她死裏逃生,全因為母後丟過去的那個柳青子,他以前厭女,聞見氣味就會吐,可這柳青子居然讓鳳天城,親了,想到這畫面,鳳天郅眼一瞇,怎麽可以,抑郁的一腳踢開一旁的太監。

被踢到的太監立馬爬起跪下,“求皇上恕罪,是奴的過失。”

“滾出去,”鳳天郅眼一冷。

“是,”十多個小太監快速離去。

鳳天郅躺回龍床上,鳳天城,你怎麽可以把朕一個人丟在這樣黑暗的地方了,既然你丟了還想把朕給甩了,“怎麽可能。”

鳳天郅邪魅一笑,“你可是要跟朕一起下地獄的人,永世不得超生,朕的親哥哥呀!”

最後一句說得呢喃親密不已。

“怎麽可以,怎麽可以,要下大家一起下,鳳天城,你甩不開朕,除非朕死,”鳳天郅邪魅的鳳眸染上一絲瘋狂,如果柳青子沒死,那他就算惡心也讓她做他的女人。

哈哈,到時候鳳天城的臉色一定很精彩,他居然敢動情,他不是比他還厭惡女人嗎?鳳天郅眼變的冰冷不已,他怎麽可能喜歡女人,怎麽可以動心。

明黃色的綢被被鳳天郅緊緊抓住,怎麽可以。

“皇上,”離去的王公公走到紗簾後跪下。

“說,”鳳天郅眼中恢覆邪魅。

“柳姑娘似乎還有口氣,”王公公把剛收到的信息說出來。

“什麽?”鳳天郅驚坐起,“還有口氣。”

“是,”王公公緊佝僂低身子,皇上這是要暴怒的邊境,殿內只有他一人必定首當其沖。

沒有死,鳳天郅眼一垂,緊抓的手松開,看來鳳天城對那柳青子很是在乎的恨了,發病時都沒把人掐死,呵,鳳天城,是你逼朕的。

現在想想這柳青子不死也許更好,那樣不是更好玩嗎?

鳳天郅想到後面的精彩放蕩不羈的一笑,“你下去吧?”

“是,”王公公內心劫後餘生的長嘆了一口氣。

“沒有死也好,”鳳天郅緩緩躺下,“鳳天城越在乎,就越好玩。”

親自當著鳳天城的面毀了柳青子,鳳天城這輩子怎麽可能再走出來,怎麽再走出這一輩子陰影,到時候他會比自己痛苦。

這就是他動心的後果,他不是一向自詡人不能有弱點,現在他有了,他親自毀了他的弱點,那是多麽酣暢淋漓的一件事。

鳳天郅對柳青子充滿了期待,好好活著,你們再繼續,繼續的越多越好,他再一擊毀了。

☆、鳳天城作死

柳青子是從鉆心的痛中醒來的,迷糊的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,難道她又穿了,想起臨死前鳳天城瘋狂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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